上海滩续集
第四十集
街坊邻居看到我们都远远的躲着，用异样眼光看着我们，说我们送艳芸上大学培着一个高级妓女出来。方母喝了一口茶伤心继续说道，最后艳芸又死于非命，死得很凄凉，这四年了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，只是寄回来照片知道她的模样，一样象以前大学讨美丽漂亮。伯母这四年你为什么不叫她回来。我有叫她弟弟写信叫过，可她总是说忙，没有空过一般时间再说吧，一过就是四年到现在却永远也回不来了，她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十几年来都是这个样子，得知此事之后，病情更加严重了，经常咳嗽到天亮，我真担心他的身子骨，她弟弟方学云知道后，更加瞧不起自己天天到酒馆买醉，以前我们不知道的时候，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，以为她在上海谋得一份很不错的工作，收入又高经常寄很多钱回来，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，因此她爸爸的病有一段时间还好了起来，学云读书很是上进，邻居街坊都很羡慕我们，说我们家艳芸有本事能赚到大钱，现在呢正好相反。伯母不要太伤心了，人本来就是很现实的，只要我们行得正，坐得端，就不怕他们的流言蜚语，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没有事的，伯父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，他现在不舒服在屋里躺着，对了文今天在这里吃顿便饭怎么样，学云这孩子去哪里了，怎么到做饭时间还没有回来，不然可以叫他买菜去。伯母不用客气，大家都是自己人，吃不吃饭无所谓。
常贵把买来的礼物放到桌子上，接着许文强又从怀里拿出一叠钱放到上面去，伯母好久不见了，这是文强一点心意，请你收下，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困难，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，我会尽力帮助你的。此时方学云从外面回来了，看到家里来客人了很是高兴，妈妈家里来客人了，是谁，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，他又看了看许文强，哦是你大哥你好你好，他很高兴地上前去跟他握手了，你是怎么认识我家的，你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。学云你认识他。对妈妈刚才在路上我们就遇上，真的是不打不相识，这位大哥，武功得了，三两下功夫就把他们打趴下了。学云你怎么啦，刚才出去你又跟别人打架了，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大学毕业整天游手好闲打架闹事，你何时才能长进。妈妈你又开始唠叨了家里来客人了，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面子，你快给我介绍，这位大哥是谁？方母笑了笑，哎我都忘了，这位就是你姐姐大学同学朋友，许文强他今天特意来看我们，他不仅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。方学云听到许文强三个字后脸色马上变了，马上大发雷霆，妈妈你为什么要招惹他，你忘了姐姐是怎样死的，都是拜他所赐，不然我们家不会那么痛苦，他也知道姐姐在上海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。不但不阻止反而继续纵容她去做，这种假人假义之人你还跟他在这里侃侃而谈，许文强你给我出去，我这是不欢迎你，拿走你的臭钱和礼物，我们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需要你可怜，你这个伪君子坏蛋，都是因为你，把我们搞得鸡犬不宁，现在我们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。学云，你为什么那么激动，文强他有什么错，你今天这样对他。妈妈你不要再帮他，维护他了，现在儿子没有脸皮在北平混下去了，真想一死了知。学云其实不是你说的那样子的，请你相信我其实……。你给我出去，我不会听你骗人的鬼话，接着他走到许文强身边，硬推他出去，还把他的钱和礼物丢到门外。然后重重的关上门。
许文强慢慢的蹲下来捡地上礼物和钱，常贵也过来捡了，强哥你为什么那么容忍方学云那样无情的对待你，这小子真欠揍，忘了刚才我们是怎么帮助他的。许文强把东西捡完，让常贵拿着，自己不由得又开始抽烟了，常贵他刚才说得没有错，而错的是我，他要怎么对待我都行，只要他能发泄就好了，你没有看到他有多痛苦吗？她姐姐方艳芸确实是我害死的，还有明知道艳芸是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，我却不制止，反而继续纵容她做下去，我就是帮凶家里有一个做妓女的姐姐谁人看得起，更何况方艳芸是个大学生，更加厉害你知道吗我就是那个皮条客他的心情我最能了解，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。那他也不应该这样无理对你，又你又吼又推的。你知道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，被这样的怨气憋得无路可逃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出气筒我，当然是大力喧泄一下，不然会被憋出病来的，被骂两下推一下有什么要紧，我不是很好的例子吗？我十分愿意当他的出气筒，他狠狠的打我几下也无所谓。可是强哥这也不是你的错，你来上海之前她已经堕落风尘了，我相信你是有劝过她的，可她不听有什么办法，你又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圣人，人人都抵听你的，何况做这种事情，不能说停就停，总抵一个过程，何况跟了冯敬尧这个老狐狸，想要摆脱他，非扒一层皮不可。可是我真的没有对她劝说过不要做，反而同情她的遭遇，方艳芸曾经对我说过，她一个弱女子在上海无依无靠为了生存，不得已而为之，何况家里有长年累月生病的爸爸和上大学的弟弟急需用不少钱，爸爸有病不能工作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很高，一家人都需要她来养，只有做这个才能赚得更加的钱，来维持这个家，可她死要面子怎么也不接受我的帮忙，她就是这样犟的一个人，她知道一但落入冯敬尧的魔掌想出来，就没有那么容易了。
妈妈你为什么要招惹这种人，你看现在这个家不是被他害得更惨了吗？他还有脸来这里，现在变成这个样子，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个社会立足了，都是他害的，如果他有好心劝说姐姐，也许今天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，以后再见到这种人，给我躲得远远的。方母再也没有说什么了，只是默默的流泪突然房里传出阵阵刺耳的咳嗽声，一声比一声厉害听起来很揪心，方母赶快进去了来到他的床身，开始帮他捶背了，仲文你现在咳得比以前更厉害了，不行现在你一定抵去医院，否则会死的。不我们没有钱，我不去医院，这个病都是自己害的，死不足惜，我不想再连累你们，艳芸都是因为我而走上不归路的。老头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，我们都不嫌弃你，我和学云都很需要你，没有你哪算一个完整的家，现在都咳到这个份上了，你不去不行，病情严重了，就更加难治了，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会想办法，阿云你快过来，把你爸爸送到医院去。知道了。方学云走过来了。对了月初刚才是谁来了，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大吵大闹的，连我睡觉都不得安宁，直听到学云一直在骂，我从来没有听到他发那么大的火。没有什么事你别多想，起床穿衣服我们出发吧。方学云轻轻的帮他穿好衣服慢慢的扶他出去。方母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手饰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装有一对金手镯，她拿出来用手帕包好，她迟疑一下，这对金手镯她本来是要送给未来儿媳妇的，现在看来是不行了，这是婆婆留给自己的，现在仲文病得那么重要，以后咱们有钱再买一对更加漂亮更加重的。方母伤心的流下了眼泪，把手镯放到口袋里和文仲文一起去医院。
来到医院，医生为他把脉了，之后又看看他的喉咙，听听他的肺声然后说道，先生你得了肺炎，已经很长时间了，而且你的病情非常严重，现在你心慌气短得很厉害，咳得严重咳出的痰已经带有血丝，肺部的罗声很大，必须住院治疗，否则的话会有生命危险，你们快去办理住院手续，以免耽误治疗时间，要立即入院才行。之后他们等医生安排住院。
仲文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和学云出去一下，马上回来。之后他们走出诊室不远处，方母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给方学云，孩子你拿着这包东西赶快去当了吧，救人要紧。妈妈这是什么东西。没有什么你快去吧，你爸爸的病耽误不了。方学云连忙打开一看一对金闪闪的金手镯，妈妈这可是我们家全家之宝，我不能拿去当，又是奶奶给你儿媳妇的。都到这个份上了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，你姐姐走了，你爸爸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，现在只是拿它去当了来救你爸爸的命，等将来有钱了我们再把它赎回来不就行了，快去吧孩子。方学云把它包好，不愿走，方母只好推他向前去。
方学云迅速来到典当行柜台前，很不情愿的把手镯递给典当铺老板看，老板你看这对金手镯能当多少钱，这对金手镯也有很多年历史了，是我们全家之宝，是奶奶传给我妈妈的，已经传了好几代了。老板戴着眼镜仔细看起来。是老古董，质量和手工非常好。不错不错这确实是对好镯子，我看给你两百块大洋怎么样。老板，你别开玩笑给这么低的价钱，现在市面上象这样好的金手镯没有一千块大洋是买不到的，你能不能再添多一点，我是用来救急的，如果不是这样我才舍不得当。来我这里当东西的，哪个不是用来救急的，如果不是用来救急也不会来我这种地方，三百块大洋，爱要不要的，随你，不要就算了，老子还不稀罕，象这种破玩艺到处都是。方学云想了想最后忍痛割爱在当据上签字。老板你给我收好，我会很快地把它赎回去。当铺老板用很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。
方学云把钱包好，飞快地向医院跑去，在住院部办理了住院手续，之后拿着发票来到医生那是，医生收到发票后，马上帮方仲文安排住院了。孩子事情办得顺利吗？方学云点点头，妈妈你放心吧，我一切都办理好了，跟护士去看看爸爸安排住院在哪里？
方仲文躺在病床上，开始打点滴入药了，医生进来了，像他这种情况非常严重，现在是治疗的关键，此刻千万不能中途停止，半途而废，否则的话以后想要根治比登天还要难，你们是病人的家属，跟我出来一下，我有话要单独说。我是他儿子我跟你出去。
在门口不远处，医生对方学云说道，现在你爸爸病情非常严重，现在是治疗的关键，千万不能中途停止，而且现在我们的药是最好的，全都是进口的西药，我现在提醒你一下，你爸爸拖到那么严重才来治疗，你家庭条件肯定非常困难，你赶快想办法筹钱，以免耽误病情。我爸爸的病已经几十年了，断断续续反复发作不好，现在有办法治愈吗？如果不耽误治疗，现在西医医术高明，一定会治愈的，不过费用很大，我怕你们吃不消。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，我会尽量去筹的，你们尽管治疗吧？医生我问你我爸爸的病大概要多少钱才够。大概要两千左右。要那么多我真的很难筹啊，你们院方能不能减免一些。向你这种情况我已经向院方请示过了，院长说两千块已经不能再减免了，如果换成别人，起码要二千五。是这样啊，我尽量想办法。
医生走后，方学云重新回到病房，学云刚才医生叫你去干什么。家里只剩下最后一对金手镯了，我们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，舅舅家又离得远，而且他家又没有钱，去哪里筹钱啊，这个时候我又翩翩……。没有没有什么，医生叫我出去只是对我说，在这里不能抽烟喝酒，爸爸得的是肺病，这两种东西对病人刺激特别大。原来是这样，我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？方学云笑了笑。
下午方学云去借钱了，去问了附近几个同学，结果却是都没有借到，学云我们刚毕业刚出来工作哪有多余的钱借给你，上大学时家里为我花了不少钱，我不再好意思开口了。这些话是出于平时跟他最好称兄道弟人的口。绵伦平时我跟你关系最好，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帮你解决，你今天能不能借我一点钱，我真的是为我爸爸治病而来的。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你还是到别处去借吧，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。方学云被他从他家赶出来。方学云不死心，又去了几个同学家，结果都是一样，方学云很失望的走在大街上，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家酒馆，向老板要了一壶酒就自斟自饮起来，喝了两杯开始流泪了，这帮狗娘养的狗杂种平时老子有钱的时候跟我称兄道弟大话连篇，说得比喝的好听，现在自己有难，个个象瘟神一样躲着我，真是人情薄如水。之后又连续喝了几杯，还不解恨，又继续喝，直到把自己灌醉。
第二天，方学云又到别处去借钱了，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，他很是失望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来到医院，坐在病床前，看着熟睡的老父亲，他悄然泪下，默默的抓住他的手，爸爸现在怎么办，现在又借不到钱，你的病一刻也耽误不了。医生进来了，替他诊断，然后说道，病人经过两天治疗，已经有所好转，气息没有那么急促，罗声也得到控制。方母从外面进来了，医生我丈夫他现在怎么样了，好一点了没有。好是好一点，难受你没有发现和注意到，他晚上没有咳那么多了。方母点点头。此时护士进来了，把一张单交给医生。象他这种情况有继续有效的治疗才能根浩，千万不能中断，一中断就麻烦了，可能永远都治不好。医生出去了，拉了一下方学云，方学云也跟了出去。在门口外，方学云对医生说道，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？他把一张治疗催款单递到他手上，这是缴费单请你按时交款，否则断药断治疗，你爸爸的病真的不能耽误，该说的我都说了。说完离开了。天啊三佰块大洋才得三天，这真是无底洞，你叫我去哪里弄那么多钱，可是爸爸的病又不能耽误，否则他会死的，这不是要我的命吗？这年头，经济萧条，谁还会有那么多钱借给我们。双手不由得发抖起来，牙齿也在打架。最后他想到去借高利贷，他自己知道借了高利贷，如果不按时归还，就是要命，不单止是这样还会连累到家人，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，救人要紧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。
他来到放高利贷三爷家大门口，他迟疑一下，最后不得不走进去，三爷正在客厅喝茶，三爷有人找。什么人，你不见我没有空吗？是有生意做了，难道三爷都不想做了吗？好吧，把他请进来。不久方学云来到了客厅，三爷你好，我是方学云，今天我来找你向你借两千块大洋，我爸爸病了急需用钱。三爷喝进去的茶马上吐出来，把茶杯放到桌子上，仔细打量他一翻怎么小子，你狮子开大口，一下子就借那么多钱，你不称称你有几斤几两重，你要有能力还，还有你要用什么抵押。方学云此时有点被吓到了，但还是要借，三爷我家有一套房子，我可以把房子当抵押。看你衣衫陈旧破烂，你家那套房子，肯定是破房子，你说破房子能值多少钱，就算加上你卖了也不值两千块大洋，青年人别做梦了，省省吧，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我们是做生意的，做生意就要看有没有赚点才行，跟你做生意肯定是血本无归，你爸爸病了也不关我的事，北平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，我能管吗，反正你爸爸已经病入膏肓，治不好了活不了多久了，你就买好吃好喝服待他就行了，年青人，别费劲了，你就走吧。三爷你就行行好，借钱给我吧，我一定会按时归还的，熟话说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少费话，阿武把这个狂徒给我轰出去。是的老爷。阿武把方学云推赶出来，方学云一路求他道，三爷你就行行好，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。年青人，少啰嗦，三爷说不借就不借，你还是回去吧。阿武把他推到大门口外就回去，方学云很失望垂头丧气的慢慢离开。
接着贺炳阳来到三爷家，在阿武的指引下来到客厅，三爷看到了奸笑，贺大少爷，近来可好，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，你家父可好。好，很好，大家都很好，今天来也没有什么事，只是路过想进来讨一杯茶喝而已。是这样啊，那贺大少爷快请坐，阿武给我们泡最好的龙井茶，今天我和贺大少爷好好喝一杯。是老爷。三爷，现在生意可好，你看你现在忧闲自在，生意一定不错。混口饭吃而已，现在世道那么差，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，刚才有一个叫什么方学云的年青人来借两千块大洋，自己都穷得叮当响，还说是为了给家父治病，自己都没有饭吃了，还管什么病人死人的，还说要用破房子扺押，简直是痴人说梦。你说什么，刚刚有一个叫方学云的人来借钱，是不是高高瘦瘦的年龄跟我相仿的。是的，就是他，你借钱给他没有。象他这种人我怎么会借钱给他，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认识？何止认识了，还很熟这样吧你借钱给他，条件由我开，明天我一定把钱补上，还多加一百块大洋的利息怎么样？贺大少爷这是真的，你没有骗我，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借钱给他。三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，至于为什么，这好像不关你的事，你尽管做你的生意，有钱赚就行了，做生意无非是为了利吗？三爷点点头，那好吧，咱们成交，由我出面借给他，条件你来开。贺炳阳狡诈地笑了，接着阿武就赶快出去把方学云叫住。
方学云重新回到了客厅，三爷你不是不借钱给我吗？你不要耍我，我没有时间，你现在又叫我回来干什么？我改变主意了，既然你爸爸病得那么重，我不帮你于心何忍。借据都写好了，你在这里签一签，两千块大洋我就借给你。方学云看了看借据，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字了，不过乙方还没有签名字。写好以后就交给三爷，对了三爷，刚才我死缠烂打叫你借钱，你都不肯借，为什么一下子就改变主意了。因为你遇到贵人，有人挺你，我当然帮你。什么贵人，他是谁忽然贺炳阳从里屋出来，就是这位贺大少爷挺你，我才借钱给你，其实是他借钱给你的。我只不过是中间人，牵一下线而已，条件由他开。方学云看到贺炳阳傻眼了，三爷你有没有搞错，是我向你借钱怎么会转向他，这钱我不借了，借据还给我。这不太好吧，做生意岂能言而无信，刚才你连名字都签了，现在怎么又反悔了。刚才你又不跟我说明白，分明是陷害我。你又没有问，我就不说了。你明知道贺炳明不是什么好货色，他那么好心会借钱给我，这次不给他玩死也会脱一层皮，他是北平城有名的恶少。这个我管不了那么多了，他答应明天给你两千块大洋，还加上一百块利息，一下子我就有一百块的收入，我为什么不做，我是做生意的不是为了我我为什么，有那么好的生意我为什么不做，这位贺少爷看得起我是我的福气。
方学云很快就离开那里，贺炳阳也跟了出来，贺炳阳你究竟想怎么样，穷追不舍，难道前几天还没有被打得够吗？快把借据还我，我不要你的臭钱。方学云，我会有那么好欺负吗？随便任由你，说借就借，说不借就不借，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白痴，小子昨天说过我不会那么便宜就放过你的，今天你没有帮凶，你还逞强。贺炳阳你究竟想干什么？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，以报我们昨天的仇。接着几个小混混就狠狠的打方学云了，刚开始还有还手之力，不过自己难敌那么多人，一下子就被他们打趴下了，以没有招架之力，任由他们毒打，一下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。小子今天就算便宜你了，你今天有把柄落在我手里，若不乖乖听话，我杀你全家，去吧，赶快拿钱去救你爸爸，以后我要怎么对付你，我还没有想好。
这没落到贺炳阳这个恶魔手里，看来是必死无疑，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，为了不让妈妈他们有所发现，他抹干嘴里的血迹，整理一下衣服到医院去了，来到方仲文病床前，此时他已经睡着了，旁边坐着方母，妈妈，爸爸的病好一点了没有。好是好一点，不过医药费太贵了，怕我们付不起。妈妈你不用担心钱，你尽管让爸爸在这里安心治疗直到治好为止。接着方学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票出来，方母看着傻眼了，学云你去哪里弄得那么多钱，这些钱是不是来路不明。妈妈你就放心吧，这些钱来源正当，我朋友同学多，财路就多，这都是向他们借的。你看看你自己都受伤了，我真担心这钱来路不明。妈你说这伤，由于我借到钱，很是兴奋，刚才不小心撞到的，我年青力壮，一下子就好了。方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。
在国大饭店205号包房里，贺炳阳正在喝酒，老大我查到了，昨天打我的人叫许文强，是许氏绸缎庄许泉的独生子，那个臭小子叫方学云，是方仲文的儿子，他有一个姐姐叫方艳芸，是许文强大学的同班同学……方抢芸是许文强的救命恩人，可是他死了，那现在方家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，许文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，一定会知恩图报的。好很好，这下有好戏看了，我倒要看看许文强怎么向方家报恩的，我们会很成全他，去叫方学云来，我要好好利用这个妄狂小子，看他以后敢不敢那么嚣张。
一个小时之后把方学云带到他那里了，老大，你找我有什么事，记得是昨天你才借钱给我，我没有那么快有钱还给你，起码要过些时日才有钱还给你。方学云你坐下来，别客气，我有话对你说。老大你有什么事？你尽管说，我站着好了。好很好真是爽快之人，我喜欢是这样的，你帮我约许文强出来，我有话对他说。老大我并不认识许文强，你为什么要约他出来，我不去，旁边的小混混一把用力抓住他的头发，把他的头狠狠的按在桌子上，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，老大的话你都不听，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？他是北平老大贺之山的大公子，贺之山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，你敢不从，我就拿着这张借据给你妈妈，后果会怎么样，你自己想清楚，我们走，记住小子，明天下午四点钟在外百渡桥下面的小路上，不要让我失望。贺炳阳走后方学云用手狠狠的打在桌子上，老天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老天真对我不公平，如果自己不那样做，爸爸妈妈他们肯定没有命，如果他们真的为我而死，我真的不孝，对不起许文强只好牺牲你了，为了我的爸爸妈妈我不得不出卖你。他喝了一杯壮壮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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